晚報記者 陳珍妮汽車貸款實習生 孟思怡 報道
  曾經,一封沾著馨香筆墨的家書,將父母的叮嚀牽掛,兄弟姐妹的手足情誼,戀人的呢喃細語,“笑語作春溫”的師生情誼,統統寄托在方寸之間,帶著筆者指間的餘溫,脈脈含情。在今時今日的互聯網時代,一場徵集家書的大賽,引發了全國的關註和踴躍參與。3000多封來自全國的家書中,小至兩年級的小學生,大至九旬老人,用最傳統、質朴的方式,“曬”出那些對自己成長、人生道路上意義非凡的珍貴家書。上周,本報報道了“心靈的對話 文化的傳承”2013全國家書創作徵集大賽後,不少讀者提出想一飽眼福,看看這些家書。此次家書徵集大賽由上海市作家協會、普陀區文化局、《文學報》社主辦,普陀區圖書館承辦。普陀裝潢區文化局副局長範文翔表示,希望藉此次徵集大賽能夠讓古老的家書文化得以傳承。“幸福版”此次關註這些家書,也是希望大家能從中讀出幸福的含義、家庭的溫馨。
  兩新成屋岸夫妻飛鴻傳情
  珍貴家室內設計書承載著父母對孩子的諄諄教誨、兄弟姐妹間的噓寒問暖,還有夫妻間的呢喃細語,甚至是各個時代悲喜劇的縮影……
  謝為森,原籍福建,曾在國民黨海軍服役,1949年被勒令隨艦隊去臺灣,不得不把妻子和4個子女留在上海,當時妻子還懷著老五。在接下來的近30年時間里,夫妻二人相隔兩岸,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托同鄉輾轉捎票貼來的家書。
  “岳母在岳父去臺灣半年多後,才收到他的第一封信。 ”提供這一系列家書的是來自78歲的黃浦區總工會退休職工蔡其康,通信者就是他的岳父母謝為森、林壽芳。蔡其康回憶說,信是岳父在1949年11月寫的,但那時不通郵,在謝為森離開半年多後,林壽芳才收到了第一封信,這封信由在香港經商的福建同鄉代為轉交。
  “小五安全誕生了嗎?是男孩還是女孩。身在海外,終日思念上海家人。敬祝合家吉祥。 ”蔡其康記得,岳母見信淚如連珠,悲喜交加。岳母馬上回信讓岳父不用擔心,但“這半年來日子過得很艱難,五個孩子都張口要吃,伸手要穿,我一個人女人撐起這個六口之家實在不易,但日子再艱難也得過下去。 ”
  謝為森第二封來信已是1953年秋天,也是福建同鄉送上門的。第三封信直到1957年冬天才收到,相隔上次的信整整四年,從那以後,雙方再也沒有音訊往來。蔡其康與妻子至今清楚記得信件內容,全家人小心收藏,反覆翻看,總希望有朝一日能團聚。
  1978年春天,同鄉人從福建寄來一封掛號信,信里是一張謝為森出喪時的照片。在此前一年,林壽芳已經因心臟病去世,病危時還惦記著海峽對岸的丈夫,叫著“阿森”。 這段酷似電影《團圓》的真人真事,在1982年總算迎來團圓的結局,謝為森在臺灣生的兒子回上海探親,說父親臨終時囑咐他一定要回來看看。
  這對因戰事相隔海峽兩岸的夫婦,丈夫未曾見過剛出生的孩子,妻子未能送丈夫最後一程,只能通過鴻雁往來的隻言片語傳遞思念。
  類似這樣的動人故事還有很多,本期幸福版摘選了大賽主辦方提供給本報的部分獲獎作品:
  ■感謝愛人陪她熬過抑鬱症
  一路走來,你總是笑對人生,哪怕在我得重度抑鬱症四年半的1640多個日子。你說:人生是一面鏡子,你怎樣對它,它就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你,絲毫不差。快樂時有你欣賞的目光,風雨中有你安全的臂膀。
  我的父母告訴我,就在他們因為我的 “失魂落魄”,寸腸肝斷時,你特意趕到鄉下我父母的住處,真誠地告訴他們:淑芬一定會好起來的,你們把她交給我時,她是那樣的聰慧、豁達、開朗、有個性;只要我們共同努力,她一定可以回到從前。我絕不會放任她沉浸在 “現在的世界——一個人獨自承受內心煎熬”。我要讓她知道,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帶她回歸生活的決心與行動;請一定相信我。
  在我失落的世界,我早已無視父母、公婆、孩子、朋友、工作,尤其是你——我的愛人之存在,糾纏於自己不再有能力做事,哪怕上趟超市、外出散步、人來客往,間或到近在咫尺的學校上班那麼簡單。一切都是舉步維艱,我所看到的所有的眼神都是異樣的怪異,誰都在笑我什麼都不會,以致長久一段時間不僅休假,還需要你幫我梳洗、打針吃藥。你總是任我無端宣泄、大鬧,陪我不眠不息;而你在承受我抑鬱的同時,發動一切力量,為我四處尋醫。
  當我走出抑鬱向你求證,你當時怎麼能夠撐過來,面對曾經優秀,一度被評為2000年度上海市勞動模範的妻,忽然間變得膽小如鼠、唯唯諾諾、怕這怕那,不敢言語,更別提行動,連梳洗、微笑、上街都不會的懶散之妻?!
  你卻笑著說:本來就沒什麼,你還是你。無論是從相識、相知、相戀,間或你的超常發揮,竟先於他人,患上 “心靈的感冒——抑鬱症”,都很正常,我們家算是領先一步……
  ——陳淑芬 《我和你——致陪我走出深度抑鬱症的愛人張新平》
  ■特殊年代海峽兩岸的夫妻
  壽芳吾妻:闔家安好。吾離家到此已有半年餘,不是不想去信,是沒法聯繫。吾雖是副船長,但艦船是不能隨便航行的,當局管的極嚴。現一同仁有機會去香港,吾拜托同仁把信和錢捎去,交在香港的同鄉人,再由同鄉人去大陸時轉你。你收信後速回信,讓我安心。小五安全誕生了嗎?是男孩還是女孩。身在海外,終日思念上海家人。敬祝合家吉祥。 ——丈夫謝為森
  壽芳吾妻:全家人都好麽?你一個女人家撫養五個孩子,太辛苦了。當局為了阻隔與大陸間接聯繫,命令所有艦船都不能去香港,我因此沒法去信。前時有一位在這裡的同鄉人去東南亞,我就請他幫忙,在東南亞國家的福建人不少的,但也得尋可靠的熱心腸人,把信款輾轉交給你。只能附去一千美元。信封太厚人家怕有風險。我身體很好,榮軍待遇不錯。只是遙隔海峽,愛莫能助,我對你和全家人深感歉疚。我在這裡一切都很好。
  ——丈夫謝為森
  為森夫君:看了你離開上海後的第二封來信,知道你在那邊很好,我們也都安心了。老大宗陶從會計學校畢業後到閘北區稅務局當實習生,實習期間只有廿多元月薪,宗陶很懂事,自己留下很少零花,大多貼補家用,三年前捎來的錢早已用完,一家六口生活仍很艱難。我每天上午十點後才去菜場,菜場買剩下的就便宜些。孩子們都在長身體,不能總吃青菜、蘿蔔,不吃點葷的不行。我就買點小魚、小螺絲。繭豆快落實季節,我就多買些煮成酥豆,每個孩子分均分吃幾顆。你又捎來的錢,又可以讓全家生活稍好一些。我每天睜開眼睛要忙到夜,夜裡還要給人家縫做衣服,掙點小錢……
  ——妻子林壽芳
  (原標題:家書徵集大賽讀出幸福真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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